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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纪之海--第五十章 童子死的早

云铎是日上三竿才从宾馆的后面缀楼而下,甄工房间有安全绳,女朋友是工程师这个人设其实挺有趣的,甄蓁绣匣里面甚至有全套的改锥扳子,他们俩昨天还帮酒店浴室紧了紧漏水的莲蓬头。

云铎身高腿长,三两下就降到了地面。拍一拍手,他握着绳子底端晃了几圈,安全绳从三楼的窗台上坠到了他手里,干净利索!微微转了转腰,圆转如意的舒泰,虽然伤处没有痊愈如初,但是已经丝毫不影响活动了,良好的睡眠帮助他恢复了伤口。不疼痛的感觉,让云铎心情大好。

蓦地想起来早上甄蓁咬着他耳垂:笑他是狐狸精,夜夜出没,采阴补阳。

云铎垂头一笑,很不好意思,微微有几分脸红。

下了一夜的雨,出了白花花的太阳,这半个多月云哥儿大门不出二门少迈,这次进城,阳光底下伸个活动一下腰腿,无不如意,真是让人心里痛快得很。

云铎先去银行取了点儿钱,手里摸着一沓子粉乎乎的毛爷爷,他长长地出了口气:我可不是手心朝上看人脸色的家庭煮夫了。这年头儿真是不能失去赚钱的能力,真是不能不挣钱。挣钱是核心竞争力。要不然他纵然捂着肚子忙里忙外,甄蓁和曹琛也下意识地不拿他付出当回事儿,总觉得他是大闲人。

热腾腾的饭菜整整齐齐给端到眼前儿这俩货都不知道感恩的,空勤灶这点儿事儿,在部队都够出个炊事班了,如今他一个人忙活出来,这俩没良心的居然有脸瘫在沙发上剔着牙谝:“你在家也没事儿干,不就做个饭吗?”

云铎这些日子瘫在沙发上逛八卦论坛,才知道,在我国大地上,成年人不出门赚钱就是原罪。甭管男女,就是不占理!米虫!脱离了现实世界!让人甩了活该!

云铎一边儿感慨我国人民勤劳勇敢眼里容不下闲人。一边儿想,承认家务劳动付出的价值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,咱不说别的,就云铎这些日子在家忙里忙外,你雇个保姆也不能少给人家啊。说到底,就是人民群众手里银子还不够多,家务活儿必须无偿干,要不然挣钱的那位就养不起家了。

云铎就泄气了,觉得自己这是标准的地命海心。

划拉一下儿手里的现金,他想了想自己的工资、补贴和这些年的存项儿,不作不闹不折腾,好像也能给妹子一个小日子。可是这小日子有多安稳呢?云铎心里真是没底。

毕竟这年头要花钱的地方太多:房贷、重疾保险、养车的挑费、孝顺爹妈……

用曹琛的话说:如果您不慎有个孩子,还想踏踏实实把孩子养大的话,那简直就得做好年年遭绑票儿的的心理准备,可着一片为国尽忠的赤胆丹心。从没毒的奶粉开始,到不拿芥末当零嘴儿喂孩子的幼儿园,从不暴晒的冷链疫苗儿,到不拐孩子不烧房子的保姆,咱还就别提学区房,补习班儿这些题中之意,就算您平平安安九九八十一难地把孩子养大了,万一碰上个性骚扰挤兑孩子跳楼老师,您人财两空,人家还能踏踏实实接着干个黄河学者什么的,这虽然属于不可抗力,但是一点儿都不新鲜……

其过程艰辛,远比取经艰难!

世道失序,把更多的重担压在了普通人脑袋上。但凡长心的,谁不愁啊?

妇女之友曹琛同志曾经感慨过:“这年头儿每个拜金的姑娘,日后可能都是个负责的母亲吧。什么叫有情饮水饱?你给孩子灌自来水儿试试看!就是个家雀儿,还得找个能帮忙垫窝的呢。孩子是无辜的,把孩子叫来人世陪你吃糠就为了将来给你养老,那不道德。”

听着这么渗人的话,云铎真有几分头大,那一瞬间他理解了甄蓁抽屉里那盒儿丹媚……以及,痛心地承认,李少爷说穷人不配有孩子不是全然没有道理。

摇摇脑袋,想想甄蓁放着如此金山不靠,居然还肯和自己暗通曲款,也真是待自己一片真心。

云铎是个心细的人,在永无县城买了一些日用品回去。人说“安”字就是家里有个女人,云铎看出来了,只要甄蓁不在家住,家里很快缺东少西的。曹琛过日子想起来一出是一出,面膜他有一箱子,家里有没有米,曹大爷从来不奔心里去。想一想自己这哥哥三十多了还是童子身,着实可怜,云铎又给曹琛拎了一只童子鸡回去。

他也不是想刺激他,就是想友情给曹琛一点儿提示:以鸡为例,童子,一般死得早……

十二年了,永无县城看着是比他们离开的时候街道宽阔了许多,街边的楼宇也建筑也规划分明,整洁大方;路上不错跑了更多更好的汽车。

但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云铎有感觉:永无县的常住人口并不比小时候多,甚至有种人更少了的感觉。

这里只有一家电影院,一家体面的超市,购物的广场规模也看得出不是匹配大规模人口的。

晃里晃荡的走在街上,看得出来,老人孩子居多。认真站在街上观察五分钟,会发现青壮年的数量少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,以至于云铎这个海拔的青年男子走在街上,都有不少人拿他当个新鲜看。

云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,慢慢地走到了海边儿,永无岛的方向倒是熙熙攘攘,摆渡也是一天几班的开了起来。站在大陆往岛上看:炎炎夏日,竟然是那边儿岸边卖零食烤串儿的更多一些。

他不由得想起来甄蓁说的话:“工业化造就现代化城镇,充分就业带来广泛的繁荣。”想到这儿,云铎再想想甄蓉雕像改得那个庙,这些日子听说香火不绝,曹琛昨天说:“现在就是要去拆了它,分分钟就有虔诚信众,善男信女老大娘能卷袖子跟你拼了。真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。你们这些酸秀才想当然,根本不知道,世道艰难,人民群众太需要点儿心里安慰了……”

云铎长叹一声,学着甄蓁的样子苦笑出来。

做人不可太执着,那么蓉蓉的事情……就随它去吧……

蓉蓉那么聪明,必然能想得开。

哎,也许改日,他也应该去蓉蓉那儿拜一拜。万一她泉下有知,也许可以帮他对甄蓁更好一点儿。

那天海况极好,云铎从幼年时候就跟着老爸开船出海,驾船的手法远比曹琛利索多了,柴油动力船乘风破浪,真真开出了快艇的风采。

海风习习,温热地吹过面颊耳侧,好像恋人轻柔的吻。

那一瞬间,云铎很想去什么地方把甄蓁拽出来,像小时候一样叫她一起出来玩儿,逃学也可以。这样的天气,这样的海,谁能拒绝?

他拿出手机看了看,置顶的微信联系人,安安静静,端端庄庄,并没有只言片语留给他。甄蓁很少和云铎微信联络,嗯,她就很少和他联络……

她就像城堡里的公主一样,只是在等。或者人家是实在忙得腾不出功夫来,也算有情可原。

云铎慨叹了一下儿:山不来就我,我就去就山吧。看上人家了,怎么办呢?

很快回到了岛上,嗯,云铎买的冰淇淋都没有融化的那么快。

永无岛和永无县之间这一鞋带儿水,低潮的时候也不过两个多公里而已。但是据说这一段海水,水流复杂,旋涡不少,小时候听说还淹死过企图横渡的熊孩子。

云铎现在长大了,横看海面,他觉得晴好天气,按照自己的状态武装泅渡妥妥没问题。

甄蓁那条鱼肯定也做得到。也不知怎么地,突然就想起来甄蓁那双修长而有力的腿……

他几乎就要扇自己嘴巴子了,这些日子,真是……一发不可收拾啊……

云铎回家的时候,看见曹琛手里拿着本儿书,正坐在沙发上“呜呜”地哭呢。

云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,蹲下身:“曹琛,曹琛,你怎么了?出什么事儿了?怎么了?哥你跟我说啊!谁欺负你了?还是你生病了不舒服?走,咱看病去。”

曹琛擦了把脸,泪眼汪汪地一把握住了云铎的手,嘴唇哆嗦了半天,才说出来一句整话:“兄弟,你不知道……这个故事……太特么感人了……”

云铎当时有片刻的狐疑:你说我为什么不打死他呢?我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打死他呢?我的心眼儿这是多好!

曹琛拿着云铎的手腕子擦了擦鼻涕,哭得一脸丧:“你买什么好吃的了?我不管,你得安慰安慰我。你去给我做点儿好吃的吧。”

云铎当场翻了一个人力所能及的白眼,满脸嫌弃地把曹琛推倒在沙发上,扭头就走。

曹琛一把拽住了云铎的裤管儿,西子捧心:“弟弟……我的灵魂受伤了,可肉体需要你的抚慰啊。”

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云铎毫不犹豫地一脚把曹琛踹开,顺便弹了弹裤脚上的土,以示蔑视。

这么做情非得已,直男的生存空间必须捍卫。微博上热度虽然退了不少,但是小姑娘们狼眼放光,嚷嚷着曹琛和他在一起的也还络绎不绝。听说已经有人写同人文儿了,曹琛说要不是素材太少,估计现在已经上了B站了。云铎深信再这么跟曹琛不清不楚地拉咕下去,过些日子他跟甄蓁恋爱曝光,小姑娘们能给他胸口挂上红字儿拉出去游街,竭尽所能地荡夫羞辱!之后再问问“双洁党”是不是干脆就他这“不干不净”的给沉了潭?

这年头儿苦啊,跟男的女的都得划清界限,相守以礼,在谁面前脱光膀子都得三思后行。

云铎感慨自己活得实在是太走心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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