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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做饭这事儿正中下怀,云铎本来就想做点儿好吃的,只不过目标客户不是曹琛就完了。那天他煎炒烹炸,配菜精致,把曹琛当使唤丫头,耍得团团乱转,最后菜肴装碟儿,铺上桌布,摆上鲜花儿。云铎果断打掉曹琛伸向辣炒花蛤的魔爪,拿出来相机,拍照滤镜,十张里选一张,小心翼翼地发给甄蓁:回来吃饭吧!就等你呢……
配一个近乎糯软的可爱表情。
可爱,应该算一种讨好的心态。就是那种,我都这么好了,你为什么还不爱我的样子吧?
软萌背后,其实也有一点点可怜,因为,我可都这么好了,爱不爱还是对方说了算。
曹琛站在云铎旁边儿,扶着桌子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:“我去,身段太低了吧?你也太上赶了吧?小时候你不是挺拽,对人家爱理不理的吗?端着啊!”
云铎反手递给曹琛一包话梅:“害喜的话就压一压。一边儿等着去,反正现在不许吃。”
曹琛叉腰,把话梅拍到云铎脸上:“你才害喜呢!”
云铎反手把话梅扔回甄蓁专用的零食框里,闲闲地瞥他一眼:“也对,你是不会害喜的。你没性生活。”
然后屋里就打起来了。
曹琛为了保持身材,每天都会出去跑步,这些年当演员,舞蹈的功底有一些,打起架来居然头头是道。云铎毕竟是让我军培养了那么多年,实战的培训确在那里。就这么着,三招两式,三别两拐,两个人就扭到了一起。
当云铎把曹琛恶狠狠地压倒身下,掐着他脖子问:“服不服?”的时候,俩人哈哈哈地一起笑了起来,真是好久好久,没这么玩儿了,还是当少年人有趣,当成年人一点儿都不好玩儿。
曹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,验货似地掀开云铎的衣服下摆看了看,摸了摸,然后满意地叹了口气:“看来,我兄弟是好了。真好,真好……您是不知道,这些日子,我跟甄蓁怎么提心吊胆过的,唯恐您这帮不上忙,嘬死在行的毛病又犯了,把自己好好一身子骨儿毁于一旦。”说到这儿,曹琛假模三道地擦了擦眼角儿,一脸的老怀大慰:“为了你这伤啊,我和妹子轮番都陪着少爷睡了。这是什么精神?这是为国献身的精神啊。可我和妹子这俩这无名英雄的委屈艰辛,谁知道啊……”
云铎想了想也觉得最近麻烦曹琛不少,回头身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头儿:“哥,辛苦您了,我都知道。”
这一下子兄弟之间真情流露,倒有几分感人。
屋子里这厢鸳鸳相抱,粉红冒泡儿。
回家吃饭的甄蓁,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突然就愣住了。
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,甄蓁咽了口唾沫,一脸震惊地看着云铎:“所以……你给我发好吃的把我诓回来,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外心了?还公然跟这狐狸精勾搭成奸,鸳鸳相抱?怎么着,已经登堂入室了吗?”
云铎狠心推开曹琛,一轱辘站起来:“甄蓁!你听我解释,你放心,我不会跟他名分的!”
曹琛“草”了一声,一个靠枕儿朝云铎扔了过来,捶胸顿足地放声大哭:“始乱终弃啊!云铎!你这个畜生!”
渣男云铎一偏头躲开枕头。
甄蓁顺手把靠枕稳稳地接住了。
这组动作行云流水,三个人都愣了一下儿。
是啊,长大了,技能点都满了,不复从前小屁孩儿了。
这顿饭吃的,气氛蛮诡异。
云铎给甄蓁夹菜的话曹琛就哼一声;给曹琛盛饭的话,甄蓁要笑不笑地冷眼看着他。
郭德纲老师说过:“你要想一辈子不痛快,你就娶俩媳妇儿。”
云铎想:郭老师之言,诚不欺我。人家艺术家是真有生活。
就这么鼻子眼睛的,不过十来分钟,云铎就彻底认输了,他一推桌子:“不吃了!你们俩自己刷碗。”
甄蓁和曹琛相视大笑,乐得都拍桌子了。
那天的碗,终究还是甄蓁和曹琛刷的。
甄蓁刷碗,洗碗池子里的水流很大,“哗哗”地淌着,声音不小。甄蓁平常节约用水,断然不会这么浪费。曹琛很知趣地凑了过来帮忙擦碗,他们俩一个洗,一个擦,配合得蛮默契。
默默地干了一会儿,甄蓁回过头,皱着眉头,声音不大:“你也劝劝他,别没事儿弄得这么丰盛。我不回来吃都不好意思了。我不可能每天都回来的啊。还有没有正经事儿了?”
曹琛眨眨眼:“你自己怎么不说。”
甄蓁叹口气:“人家巴巴给我做好了,拍照还加滤镜的。我好意思辜负人家啊?”
曹琛冷哼一声:“你是不好意思辜负人家做的饭啊?还是不好意思连这位大活人一块儿辜负了?”
甄蓁“啧”了一声:“胡说什么呢你?”
曹琛笑一笑:“我可听云铎念叨了,那蓝裙子还在灰姑娘屋里稳稳当当地挂着呢,你小王八蛋栖上枝头当凤凰的路子从来没绝,就哄着他傻少爷痴心一片对你掏心掏肺走心走肾就差当老妈子。他傻我也傻?”
甄蓁脸色僵了僵:“那我不是百忙里也回来陪他吃饭了吗?还要怎么着啊?幼儿园阿姨也就这意思了吧?”
曹琛说:“幼儿园阿姨?幼儿园阿姨进门儿吃现成儿的?你还要脸不要?为了您姑奶奶这顿饭,人家从上午一直张罗到现在。你要不吃,你自己跟他说。”
甄蓁一皱眉:“我不好意思说。”
曹琛冷哼了一声:“我就好意思?再说人家也不是给我做的。”
甄蓁推了曹琛一把:“你就不能帮帮我的忙?我不是害怕他受了刺激再睡不着吗?”
曹琛说:“你就不怕我刺激他?“
甄蓁一甩手:“反正你说话二二乎乎的,说了人家也未必往心里去。”
曹琛也甩手:“怎么说话呢?这是求人的态度吗?”
甄蓁拉了个长音儿:“哥……你就帮帮忙吧。你劝劝他,总比我猛不丁地放他鸽子强吧?“
曹琛想了半天,勉强地点点头:“那行,我试试看吧。”
那天,甄蓁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只是临走之前亲了亲云铎的下巴以示亲密,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话。
目送着妹子离开了,云铎闷闷地问:“甄蓁和你说什么了?”
曹琛耸了耸肩膀儿:“人家说,你别天天弄了。她忙,没空回来吃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世子大人现在团团转呢。“
云铎抿了抿嘴,把手里的书一扔:“团团转啊,可不是,华尔兹也有人陪着她跳啊……”
曹琛“嘿”了一声:“你有种跟她说去!跟我这儿反什么酸啊?我陪你跳华尔兹,你干啊?”
云铎对着曹公子在家裤衩背心也难以掩饰的盛世美颜打量了半天,最后斩钉截铁:“不干!”
曹琛点点头,确认自己上辈子是该了他俩的,捂着自己一颗碎成二维码的心扭头回屋看剧本去了,临走他恶狠狠地扔下一句:“有本事你晚上别去找她!”
云铎一下子噎住,他直觉自己是没本事的。
那天傍晚,云铎背着手儿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儿,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甄蓁。他妈说过:“上赶着不是买卖,剃头挑子不能一头儿热。”越和妹子在一起,云铎就越觉得,这段儿感情里自己太被动 。反而从小儿追着自己的那个丫头……好像从来都有的选……
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做人不可以不信报应。
拿出来手机再看一看,嗯,无线电静默,甄蓁依旧没消息。
看来妹子今天是不会主动翻他牌子了。
去找她,还是不去……
是人生重大的问题。
曹琛斜坐在沙发上,冷眼看着月上中天,再看看圆月之下团团乱转就差变身的兄弟,脸上满满都是鄙夷。
这事儿是这样儿,曹琛要是就淡着云铎,他可能就要脸不去了。这反正也让哥哥看不上了,云铎索性豁出去破罐子破摔了。
他拿起来钥匙就走,摔下一句话:“曹琛,借你船用用。”
目送着兄弟远去,曹琛“噗嗤”一乐,在屋子里念了出来:“奴为出来难,教郎恣意怜……”
云铎老脸一红,决定装没听见。
那天路上很顺,站在宾馆下面抬头而望,甄蓁的房间里透着幽暗的光,好像是一段暧昧不明心事,欲说还休。
云铎快步走到墙下,并没有安全索垂下来,他皱了皱眉,但是这是拦不住他的。这个宾馆外墙砖缝凹凸,可下脚的地方多到令人发指。
他轻松地爬了上去,推窗而入。
大概是甄蓁料到他会来,桌上的香盒里白烟一线,淡酸的味道恬静凝神,是安神助眠的惠安老沉香。
床铺铺得柔软舒适,自有一副扫榻以待的柔情款款。
云铎看着,不由得翘着嘴角笑了笑。
然而,房间里并没有人。
哎?他明明看到他们的车停在楼下的啊。
屋里很安静,一盏床头夜灯闪着柔和的光,云铎挠了挠头,坐在椅子上想等妹子一会儿,不期然抬眼,他看见:窗边的落里,巨大的衣架儿上,那袭蓝色的礼服裙正一个人似地好细致地架在那儿。
这身占地方的礼服,真是有巨大的存在感啊。
甄蓁不在,它昂然戳在那里,裙摆上的镶钻熠熠发光,有种近乎喧宾夺主的霸道。
云铎慢慢地走到了窗边,伸手摸了摸它,自然是丝滑柔顺,想来价值不菲。
云铎松开了手,一瞬间很气馁,和这条裙子搭配的日子,他给不起妹妹。
人说三岁看到老,如今他也三十了,人生也看出来点儿模样了。
挣那么多钱,无论他多努力都够呛,就算来日他功力逆天,闭着眼都能从万米高空稳稳地降落在甲板上都够呛;就算他拿歼15赢了苏33,估计也够呛……
云铎摸着妹妹的衣裳,不由得惆怅了起来:哎……甄蓉,都怪你,你当初选的什么招飞么?你怎么不投奔马云呢?太耽误事了。
窗外一道雪白的汽车灯照亮了街道,有人回来了,云铎下意识地闪在了窗帘后。
楼下停了一辆好张扬的宝马7系,李家少爷从驾驶室出来殷勤地打开了副驾驶一侧的门,穿着闪亮长裙的甄蓁握着李公子的手,从副驾驶钻出来,跳舞似地转了个圈儿,她和他面对面地站着,依依地说着什么,两人口角生风,不时有笑声传上来。
云铎整个人隐在窗帘的阴影里,默默地看着窗外:啊……他们……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呢……
他不知不觉,紧紧地攥住了窗帘儿。